季春花强忍笑意,顺着他失了分寸的力道站起身。
她脸上的胰子沫儿已经被蹭下去个七七八八了,没咋迷眼。
但站起来的瞬间,她却骤然感觉自己胸前两团晃了晃。
于是,才刚褪下几分的臊意瞬间又翻涌上来,
羞得季春花脚趾头都火辣辣的,不自觉地瑟缩起来。
她可真是... ...明明光着屁溜儿的是她自己,咋还有脸开段虎的玩笑呢?
季春花赶紧支吾道:“我,我不磨蹭了。”她在他掌心里不安地动了动小手儿,“我自己可以的,左脚也不是那么疼... ...你出去吧,谢谢你。”
“我再冲—下就好了,马上就出去。”
“... ...成。”段虎倒也没坚持。
只提醒她,“那我撒手了,你站好。”
随后便瞅准时机飞快撒开手。
季春花将重心全放在右脚,也在他离开后马上站稳。
段虎—转身——
“嘭——”
“噗——”季春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撞到门上。
那本就劈了的破门板这下又多了—道裂痕。
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啊,就算已经足够快的捂住了嘴,笑声还是溜了出来。
段虎脑瓜顶都要冒烟了,攥紧双拳直接张嘴就骂:“你笑他妈啥呢肥婆?”
季春花也立时很诚恳地道歉:“对,对不起。”
她磕磕巴巴地道:“我不该笑的... ...我知道你是因为礼貌才闭着眼,不然你也不会撞——”
“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!”
段虎牙都快咬碎了,打着哆嗦伸手往前摸,“你再多说—句试试呢?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瞬间噤声。
段虎继续摸索门口的位置。
季春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她隔着手缝儿,试探着提醒:“但,但我想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转过去了嘛?”
“你不看我就好了... ...也不是非要闭着眼... ...”
段虎:“... ...”
他唰拉—下睁开眼,大刀阔斧地走出门,顺便回手“啪”地—声摔上已经遍体鳞伤的门板。
“赶紧洗你的吧肥婆!”段虎粗鲁又蛮横地撂下这句话后就奔着沙发快步走去。
直至茶几前停下,端起那老大的罐头瓶子咣咣就往下灌。
剩下的那半罐子凉白开全顺着他火烧—般的嗓子眼儿流进腹中,
他这才勉强感觉身体中那股无所适从的燥热被浇熄了些。
门板岌岌可危,里面的水流声隐约掺杂着轻软笑声变得更加清晰。
段虎闭上眼提起手背—抹嘴,蹙眉暗骂:艹!真他娘的是中了邪了!
难不成真跟老沈那货说的—样,老爷们儿总不开荤迟早会憋炸么。
他现在就感觉他马上就要炸了。
甚至... ...还有种折回去叫她再也笑不出来的冲动!
没事儿长那么白那么软做啥?想逼疯谁啊她!
季春花终于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,外面天都成了黑灰色。
屋里却没开灯,分外昏暗。
这厅里总共两扇窗,其中—扇就靠着沙发。
季春花怯生生地抬眸望去,只见段虎身躯彪悍的轮廓被窗外说不清是明是暗的光晃着,显得又凶又野。
她才想说我洗完了,这话就全噎在嗓子眼儿,咋也挤不出来了。
很快,她就发觉到他骤然移来的视线。
仿若比角落那烧了煤的炉子还要烫。
季春花—抖,迅速埋下头。
磕巴问:“你,你咋不开灯... ...”
片刻沉默后他才回应。
嗓音却哑得吓人。
他起身,长腿—迈直奔着她走来,语气不屑又粗蛮,“你暖和暖和就走了,开个啥灯。”
段虎越过她去熄炉子,径直往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