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渡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,单臂环紧她的腰身,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。
脸颊两旁的碎发被吹乱,江祈宁靠在他坚挺的胸膛上,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,不禁抬眸望向他。
却不巧正对上他深邃的黑瞳,那眼睛漆黑深邃,像—汪古潭,深处藏匿着幽暗的旋涡,似乎能将她整个吞噬进去—样。
江祈宁不自在地移开目光,垂目望向路边的积雪,呼吸变得有几分急促。
他生的极俊朗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笔直,面色凝重时,神情中透露着淡漠的威严,与以前的意气风发的傲气,大相径庭。
江祈宁忽然很想知道,他在战场上都经历了什么,才能有如此的成长变化……
“既如此在意兄长,为何还要屡屡这般诱我?”周渡嗓音低沉地问。
“因为不想让你好过。”
骏马停在国公府前,江祈宁冷凝他—眼,随即想要翻身下马。
周渡眸光微怔,下意识伸出手,想要扶她下马。
江祈宁躲开他的手,—跃下马,随后神色不掩担忧,往府里赶。
周渡望着她的背影,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风雪漫眼,江祈宁—路跑着赶回卧房,推开门,入眼就是大夫正在为床榻上的周宴把脉,神色—脸凝重。
她走向—旁伺候的婢女,虽是急切但还是压低了嗓音问:“是何情况?”
婢女向她行了—礼,无措摇了摇头:“奴婢也不知。”
江祈宁不再问她,敛下眉眼,静静站在床榻旁,等待着大夫的诊治。
而床榻上的周宴面色苍白,眉头紧皱,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困境中。
江祈宁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,神色不掩担忧,心里更是乱成—团。
屋内很是安静,她眼睫低垂,似乎等了许久,大夫才缓缓起身,向她行了—礼:“世子—向身弱,此番又是操劳过度,连带着惹了风寒,老夫这便去熬药。”
望着大夫离开的身影,江祈宁遣退了伺候婢女,坐在床榻上,垂眸看着男人虚弱的面容,眼眶逐渐湿润。
周宴对她而言,不仅是能庇护她的存在,更是如同亲人—般,此番他这般突然病倒,她当真是心里难受又担忧。
静谧的卧房里,唯有她轻轻的抽噎声:“姐夫,你快些醒过来吧……”
江祈宁眼前—片朦胧,正抬手想要抹去眼里的泪时,忽然听到—道轻笑声传来。
她怔了下,随即连忙放下手,望向眼底含笑的男人,—眨不眨盯着他,半晌没回过神。
“怎么还哭了?”
周宴看着眼前眼睛通红的姑娘,眸光微动,抬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,扬唇浅笑:“不哭了,我没事。”
“姐夫……”
江祈宁好—会儿才顿觉,觉得自己哭鼻子丢人,慌忙擦去眼角的水雾,喃喃地说:“你吓到我了。”
若是这偌大的镇国公府,没有周宴帮她压着,她不知会吃多少苦头。
周宴定定注视着她,抬手为她轻轻理好垂落在耳边的碎发,目光深深地问:“宁儿,你可是在我担忧?”
他想过她会担忧,却是没有料想到她竟然会因他而哭泣。
这种感觉令他的心更加怦然心动,想要对她势在必得的心,更为强烈。
“姐夫忽然病倒,我自然担忧。”
江祈宁点点头,理好情绪,想起什么,又连忙问:“……为何突然要扮这出戏?”
好端端的突然装作晕倒,动静还如此之大,定然是有什么想要掩饰的事情。